河南新乡面馆老板娘王淑芬花5元一天”雇佣”俩女儿当门童，俩娃穿围裙喊”欢迎光临”、递筷子，既帮妈妈看店又培养责任感，9月开学将”解雇”女儿回归校园。

清晨五点半，河南新乡的”老味道手擀面”飘起了第一缕面香。老板娘王淑芬系着蓝布围裙，正把揉好的面团摔得”啪啪”响。后厨的案台上摆着半盆熬好的骨汤，墙角的煤炉”呼呼”吐着热气——这是她每天雷打不动的早课。可今天有点不一样，七岁的朵朵和五岁的糖糖正趴在门框上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面杖。

“妈——”糖糖扯了扯她的围裙角，”我昨天看见隔壁文具店的小姐姐举着气球喊’欢迎光临’，我也想喊！”朵朵踮着脚去够案台上的面剂子：”我帮你揉面，揉得比你还好！”王淑芬回头时，两个小丫头已经把面粉抹了满脸，活像两只小花猫。她叹了口气，抄起漏勺捞起锅里的面条：”先去洗手，等会儿给你们煮鸡蛋。”

这是王淑芬再普通不过的一天。自从三年前盘下这家面馆，她的生活就围着”面”和”娃”转：早上五点揉面，上午十点送俩闺女去幼儿园，中午十二点接娃回来，下午两点继续揉面，傍晚收摊时再绕到菜市场买明天要用的菜。可最近半个月，她明显觉得吃力了——幼儿园放学早了半小时，俩小祖宗在店里上蹿下跳，不是把醋瓶碰倒，就是抢着玩她的面杖，有回糖糖还把揉好的面团塞进了自己的玩具熊肚子里。

“要不…咱招俩临时工？”朵朵趴在她耳边嘀咕。王淑芬正擦桌子，闻言抬头：”招啥工？咱这小面馆哪请得起人？”朵朵掰着手指头数：”隔壁奶茶店招兼职，一天八十；菜市场卖鱼的大叔说能帮忙搬货，一天一百。”糖糖突然从她身后钻出来，举着皱巴巴的画纸：”妈妈你看！我画了俩小门童，穿围裙，戴帽子，像不像？”

那张画纸上，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面馆门口，一个举着”欢迎光临”的牌子，一个端着热气腾腾的碗。王淑芬盯着画看了半天，突然笑了：”要不…咱试试让你们当门童？”俩小丫头的眼睛瞬间亮了，糖糖扑进她怀里直蹦：”真的吗？妈妈你说话算话！”

说干就。王淑芬翻出压箱底的碎花布，给俩闺女缝了小围裙——朵朵的围裙上缝了朵粉色的花，糖糖的是蓝色的星星；又找了两个硬纸板做的”岗位牌”，用彩笔歪歪扭扭写着”门童朵朵”和”门童糖糖”。最关键的”工资”，她想了想：”一天五块钱，周末不营业就没有。但要是表现好，妈妈额外奖励冰淇淋！”

“成交！”俩丫头举着”岗位牌”在店里转圈，糖糖甚至把妈妈的旧丝巾系在脖子上当”工作牌”。第一天”上岗”前，王淑芬特意叮嘱：”要喊’欢迎光临’，客人坐下要递筷子，收碗时要说’慢走’。”朵朵挺直腰板：”我像服务员阿姨一样！”糖糖拽了拽她的衣角：”我比你更像！”

上午十点半，面馆刚开门，第一波客人就来了。是住在附近的老街坊张大爷，拎着个鸟笼子往门口一站，正掏钥匙掏得费劲。朵朵立刻小跑过去，踮着脚帮他扶住鸟笼：”爷爷您来啦！欢迎光临！”张大爷愣了愣，随即笑出了满脸褶子：”哟，这是谁家的小丫头？比我家小孙女还乖！”糖糖赶紧递上筷子：”爷爷您坐这儿，我给您拿醋瓶！”

这一幕被路过的李婶看在眼里，她拍了段视频发朋友圈：”老味道面馆惊现’最小门童’！俩小丫头奶声奶气喊欢迎，比我家那俩皮猴儿懂事多了！”视频很快在本地群里传开，有顾客专门绕路来”围观”，还有位年轻的妈妈带着女儿来吃面：”闺女，你看姐姐们多棒，帮妈妈干活是不是很有成就感？”

最让王淑芬意外的是俩闺女的变化。以前她们总抢着玩玩具，现在会主动分工：朵朵负责喊”欢迎光临”，糖糖负责递纸巾；客人多的时候，俩人还会踮着脚互相帮忙擦桌子。有回糖糖不小心把醋洒在客人鞋上，急得快哭了，王淑芬刚要上前，朵朵已经掏出纸巾蹲下来：”叔叔对不起，我帮您擦干净！”客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：”没事没事，小姑娘真懂事。”

“以前我总觉得带娃是累赘，现在才发现，她们是我最好的’小帮手’。”王淑芬擦着桌子笑，眼里泛着光。她给俩闺女定了”KPI”：每天喊够二十声”欢迎光临”奖励一颗糖，递对十次筷子奖励五分钟动画片时间。俩小丫头为了”业绩”，比以前听话多了——早上自己穿好围裙，放学回来第一句话就是：”妈妈，今天我们几点上班？”

当然，也有”翻车”的时候。上周三下午，面馆来了群中学生，吵吵嚷嚷要加辣。朵朵记着妈妈说”客人要什么就给什么”，直接往碗里加了三大勺辣椒面，结果有个男生被辣得直吐舌头。王淑芬赶紧过来解围：”孩子们，辣椒要少放点儿，不然会呛到的。”当晚总结时，她蹲下来认真地说：”门童不仅要热情，还要会观察客人。爷爷奶奶要少盐，叔叔阿姨要微辣，小朋友…咱们不放辣好不好？”

俩丫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第二天就改了。糖糖举着小本子记：”戴眼镜的叔叔要醋，扎马尾的姐姐要多放香菜，抱小孩的阿姨要软乎的面…”王淑芬看着她们的”服务笔记”，笑出了眼泪——这哪是雇门童，分明是把生活过成了一堂生动的”社会课”。

最逗的是网友的评论。有人调侃：”老板娘太会省钱了，5块钱雇俩劳动力！”有人点赞：”这哪是带娃，这是培养未来的服务业精英！”还有人操心：”得签劳动合同吧？社保交了吗？”王淑芬回复得妙：”9月1号就’解雇’啦，俩丫头要上小学了，到时候可没时间’上班’咯！”

原来，王淑芬早就算好了时间——俩闺女九月就要升小学，”雇佣期”刚好到开学前。这几天，俩小丫头已经开始倒计时：”还有三天就不用上班啦！””不过妈妈说，上小学后可以当’作业监督员’，监督哥哥姐姐写作业！”

傍晚收摊时，王淑芬把俩闺女抱上电动车。朵朵搂着她的脖子：”妈妈，明天我还想当门童！”糖糖贴在她背上：”我帮你揉面，揉得比今天还好！”风里飘来隔壁幼儿园的放学铃声，王淑芬踩着电门加速，车筐里的俩小脑袋晃啊晃，发梢沾着面粉，像两朵会跑的小云朵。

这家藏在巷子里的老面馆，没有华丽的装修，没有网红的招牌，却用最朴素的方式，诠释了什么是”烟火里的智慧”。王淑芬或许不懂什么教育理论，但她知道：最好的成长，不在昂贵的早教班，而在真实的生活里；最棒的教育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，而是和孩子一起，把鸡飞狗跳的日子，过成人间烟火的温暖。

正如她在朋友圈写的：”以前总觉得当妈是份苦差事，现在才明白——陪孩子长大的每一刻，都是上天给的礼物。哪怕只是5块钱的’工资’，只要她们开心，我愿意一直’雇佣’下去。”